附一点宿愿丹纳在《艺术哲学》里常常用社会心理来解释艺术现象又
附:一点宿愿
丹纳在《艺术哲学》里,常常用社会心理来解释艺术现象,又用社会生活来解释社会心理,材料丰富,文笔优美,生动充实,有血有肉,令人信服感动。后来勃兰兑斯师承他的理论方法,用于文学史的领域,写成巨著《十九世纪文学主流》 ,更见发挥光大。我读《艺术哲学》,最佩服关于哥德式建筑艺术的那一部分。丹纳首先充分描绘了欧洲中世纪社会的黑暗,“人间仿佛提早来到的地狱”。在这样的社会生活的背景上,哥德式建筑艺术的一切奥秘,都可以从社会心理上得到合理的解释。关于哥德式教堂内部的光色,丹纳说:
走过教堂的人心里都很凄惨,到这儿来求的也无非是痛苦的思想。……心中存着个人的恐惧,受不了白日的明朗与美丽的风光;他们不让明亮与健康的日光射进屋子。教堂内部罩着一片冰冷惨淡的阴影,只有从彩色玻璃中透入的光线变做血红的颜色,变做紫石英与黄玉的华彩,成为一团珠光宝气的神秘的火焰,奇异的照明,好像开向天国的窗户。(丹纳:《艺术哲学》,傅雷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年1月北京第一版,上海第一次印刷。下同)
关于哥德式教堂的外形,他说:
形式的富丽,怪异,大胆,纤巧,庞大,正好投合病态的幻想所产生的夸张的情绪与好奇心。这一类的心灵需要强烈,复杂,古怪,过火,变化多端的刺激。他们排斥圆柱,圆拱,平放的横梁,总之排斥古代建筑的稳固的基础,匀称的比例,朴素的美。
这些话给我印象特别深,是因为它使我解决了读唐诗当中的一个疑问。
我说的是关于李贺诗的问题。早先我就很佩服钱锺书先生在他的《谈艺录》中指出,李贺诗好用硬重光冷的形象,如铜、铅、琥珀、玻璃之类,又好用强力突击的动词,如拗、戛、割、压之类。我想,把这两方面结合起来,正好形成一种磨珠戛玉、翠舞金飞的奇丽的境界。后来我又与友人陈迩冬先生谈诗,他指出李贺诗多用未曾调过的“生色”,而李商隐诗则多用充分调过的“熟色”,我也很佩服他的见解。但是,我又想,尽管李贺诗中色彩很繁富,很强烈,为什么给人总的印象,终归有一种阴暗惨淡之感呢?色彩的繁富强烈和阴暗惨淡,本是矛盾的,为什么在李贺诗境中能够统一呢?及至读到丹纳对于哥德式建筑艺术的分析,我觉得许多地方对李贺的诗同样适用。
原来,李贺诗境中也正是没有明亮与健康的日光,窗子全都用经过强力割切的琥珀、琉璃、黄玉、红玛瑙、紫石英之类的碎片镶嵌起来,一切光线都要通过这些窗子,于是也就变做血红的颜色,变做紫石英与黄玉的华彩,成为一团珠光宝气的神秘的火焰了。这种神秘的华彩,越是繁富,越是强烈,就越是笼罩着一片惨淡的阴影。矛盾就是这样统一起来的。
不仅如此,丹纳的分析还使我真正理解了李贺怎样以他的诗境反映了当时的社会。原来李贺这种诗境,以及他的诗歌在结构、韵律、句调等方面的富丽,怪异,大胆,纤巧,同样投合着中唐时期社会上流行的病态的幻想所产生的夸张的情绪与好奇心,这一类的心灵也正是需要强烈,复杂,古怪,过火,变化多端的刺激。安史之乱以后,唐朝一蹶不振,藩镇拥兵割据,连年争城夺地,涂炭生灵,可以想见,丹纳描写欧洲中世纪的一些话差不多都可以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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